新西兰枪击案:白人至上主义正变成西方世界"明患"

与宗教极端思想日益诱发恐怖袭击一样，白人至上这样的种族主义同样会因为思想的流动和共振而导致真实世界血流成河。

当地时间3月15日下午，新西兰克莱斯特彻奇发生枪击事件，已造成50人死亡、50人受伤。这是一起不同寻常的案件，其不寻常之处不在于其造成了惨重的伤亡，而是被捕的冷血凶手布伦顿·塔兰特并不是当地人，甚至都不是一位新西兰公民。

事实上，作为澳大利亚公民的塔兰特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各地旅行，新西兰只是他偶尔到访、打发时间的一站。这一不同寻常之处恰恰说明了这一案例的危险性，那就是信奉种族主义，特别是白人至上主义的枪手，可能不仅仅在自己的家乡和国家作案，而是会在世界各地流窜，寻找薄弱环节和牺牲者。

案发之后，网上很快流传出了嫌疑人的自白，内容表明其是一名标准的白人至上主义者，枪击移民的动机就是要恢复“白人的秩序”。新西兰和澳大利亚政府立即谴责了嫌犯，澳大利亚总理斯科特·莫里森将其称为“极端分子、右翼、暴力恐怖分子”，新西兰总理杰辛达·阿德恩则将枪击事件称为“恐怖行为”。

但是，并非所有国家的领导人都会谴责这一行为背后的思想。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案发后被问及如何看待白人至上主义者时，他表示不愿意将这一“恐怖的行为”归咎于一个“已经有很多很严重的问题”的群体。很显然，在特朗普眼中，鼓吹白人至上主义的人群至少是值得同情的，他们更多是遭遇问题的受害者，而非带来问题的加害者。

然而，就和宗教极端思想正在全世界内传播，并且日益诱发恐怖袭击一样，白人至上这样的种族主义同样会因为思想的流动和共振而导致真实世界血流成河。以此而言，需要为这一事件负道德责任的绝非是澳、新两国政府，这就是全球化时代的逻辑。

从过往的历史来看，此次新西兰也绝非“无辜受害”。新西兰议会在1880年时就通过了排华法案，1899年时更是推出了“白人新西兰”的政策，排斥一切非白人移民。此后，新西兰建立了以种族为基础的移民审查制度，并一直维持到20世纪70年代。可以说，白人至上主义在新西兰有很长的历史基础。

布伦顿·塔兰特并不是一个孤例，他的背后还有很多公开或者私下支持者。而现在，这些支持者越来越不惮于用言辞和行动表达自己的立场，这正成为当今时代的新的重大威胁。

□肖河（中国社科院世界政治与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